睡吧

想要不挂科,困了就能睡着

倦鸟【all格向】

注:主视角是一鸣和唐

       时间线是异能消失

       原世界的黑格死了,是真的死了

 自从那人走后,蛟荒就阴雨不休

“上天也舍不得你”一鸣负着手,那双空洞的眸子映出窗外的风景,老树枝丫掩映交错间,一只乌鸦被雨打湿了羽毛,再也飞不起来,扑棱着从树上跌落

“你不像他”一鸣轻笑着,一道帘子隔断了乌鸦最后的希望

轰隆隆的雷声,雨更大了,倾盆大雨倒是一点没有虚假

一鸣湖蓝色的眼中无悲无喜,微长的鬓角垂落颊边,柔顺的发丝被压在沉重的冠冕下

这是他执政的第二十年

“这国王当的如何?”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,如果不是她开口,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

那人穿着黑色的长裙,手腕脚腕皆拴着拇指粗细的铁链,她看着一鸣,眼中似是嘲讽似是悲哀

“唐……”一鸣转过身,他一步步走进,看着他曾经最疼爱的妹妹,他俯下身,一寸寸抚摸过那有些干枯的发丝,其中夹杂着几根白发

世人皆传国王的寝室里藏着他的挚爱,那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,他几乎对她百依百顺,言听计从

只有一点就是,不能离开

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捧起唐置在一边的手,摩挲着每根手指,却在无名指那出地方停下

因为那里空空如也,手指的断面近乎愈合,是旧伤了

“唐……”一鸣看着面前的人,这个已经成熟的女人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“放过自己吧”

“呜……”每到黄昏,夕阳余晖落尽之时,她就会发疯似的撞上那面靠近外面的墙,直撞得头破血流,为了接近外面,她生生折断了自己的手指

一鸣找到她时,已经分不太清了,因为那衣服粘连着血肉混作一团,模糊不清

而现在,她仍是像被找到的那时一般,安静的如同那一团血肉,每一次呼吸都会带走她身体里的余温

只有偶尔想起他时,才会埋在他怀里默默流泪,连哭都是安安静静的

“哥……”

“哥……”

一鸣清楚,她叫的从来不是他

她唤的是那个尸骨无存的救世主

如果不加以束缚,她早晚有一天会死在黄昏,随他而去

“放过自己吧”他一如既往地向妹妹献上自己的怀抱,一遍遍安慰着

黎……白歌……黑格

“你放心”唐强行扯出一抹笑意“我不死……我不死……”

“我死了,谁来……放过你”

“谁来……放过你”

是愧疚吗,还是苦楚

一鸣半跪在地上,无声地回忆着从前

他没有成为黎哥的希望,没能成为众人的曙光

只记得那时,他没能接住那个坠落的影子,再然后,他就失去了知觉一般,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,当然,这个时间还是花遗之告诉他的

哭累了就饿了,饿了就睡

他爬进柜子里,将身体蜷缩成一团,只觉得外面的光透过柜子上的孔洞,像极了他们在青铜时的那一天

好像只有这样,他才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,就像他还在身边一样

胃部抽痛,身上泛着油污,但他知道自己不会死,意识仍是清晰

一天……一个月?还是一年?他分不清

再然后被安鹄羽从柜子里揪了出来

安鹄羽看着他,愤怒的神情一下子熄了火,所有的话堵在喉头,一鸣从那双悲戚的眼中看到了骨瘦如柴的自己,邋遢恶心,像一具干尸,他惶恐地想要回到黑暗里,却因为一句话驻留

“你不能辜负他,一鸣”安鹄羽的话就像是扇在他脸上的一巴掌,眼底火辣辣的疼

因为缺水,他哭不出来了

“水……”他挣扎地开口,声音像是砂纸打磨的碎瓷片,咽下喉间的血气,咀嚼着口中的食物,不管空荡的胃部因骤然填满而绞痛

一边吐,一边和着泪咽下

他迫不及待的想活下去

活下去

安鹄羽说的对

不能让他所做的一切都失去意义

在他离开蛟荒时,只有唐跟着

花遗之守着他那赌场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,他走了安鹄羽要担负起整个城的事务,他更离不开,临如晔守着他母亲尸骨所在的高塔,丹和安鹤予随着黑格去了

只剩下他们了

如果他们死了,就再没有人记得那个曾经像皓月一般皎然清朗的人了

要记得

要让世人记得

等他回过神来,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上

他将失去亲人的那天定作“曙光节”

在这个节日,帝国将停工三日,全城百姓门外挂起灯笼

不是白灯笼,而是喜庆的红色

连自己也被称为“帝国的曙光”

他算什么光啊……他只觉可笑,真正的光啊早就熄灭了

一鸣在这个节日就会登上城楼,遣散身边所有的人,望着灯火通明,望着他可望不可即的人间烟火

黎哥,你看呐……

这样就不会迷路了

自己也称得上是一个明君了吧,没有辜负了他所做的一切,他珍视的帝国

一鸣回过神来,笑了笑,感受着愈加沉闷的胸口,同时将怀里的唐抱的更紧

原来过了这么久,他还是会难过

今天又是“曙光节”,没有人再失去 ,没有人再悲伤

他们的头紧挨在一起,就着这样的姿势沉沉睡去,伴着雨声

倦鸟无法归巢,明天总会来临


彩蛋有惊喜: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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